第038章 保護好愛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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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帳”已經轟然破碎,五條悟又在門外等候，但凡那咒靈有點腦子，都不會想要繼續留下。可是這是它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建立起來的屠宰場,關聯著它的大計，就這樣放棄太可惜。
於是,它將目光瞄準了中原中也。如果沒有這個人突然礙事，它的計劃就成功了！
而且它發現,這家夥居然不是咒術師！也看不到它的存在。有什麽比“敵在明、我在暗”更好的攻擊時機？
它已經錯過了一個機會,就不可能再錯過第二個。
於是在幾個咒術師的眼中,那個囂張兮兮的咒靈,一個虛招避開禪院真希的攻擊,就直沖沖朝著中原中也而去。
五條悟也在這個方向。
按理來說它應該避開,從遠離五條悟的地方離開。
可是它太恨中原中也了！
要不是這個橘發的小矮子突然冒出來,它哪裏就到了要手忙腳亂逃跑的地步？所以哪怕拼了,它也要宣洩自己的憤怒！反正那就是個看不到咒靈的存在,自己用力還搞不死他？
至於五條悟……
只要自己速度夠快,未必不能逃走！大不了就犧牲一部分丨身體！總而言之它要中原中也死在這裏！
五條悟已經伸出了兩個手指，隨時可以使出自己的術式。不管是什麽緣由，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就需要他出場。
左右中原中也的實力已經見識過了，沒必要讓咒術師之外的人在這上面冒險。不然他跟那些惡心的上層有什麽區別？
就在他要施展咒術的那一刻，中原中也突然挑起眉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：“呼~”
原先包裹在他身上的紅光蔓延到地上,中原中也用力地一跳，地面就驀地碎裂開來,大大小小的石塊伴隨著紅光升至空中，以中原中也為中心，形成類似小行星帶的詭異景象。
“雖然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家夥,”中原中也了瞄準一個方向，旋轉將就近的石頭踢了出去，“但是大家都這麽看了，你不會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吧？”
他是看不到咒靈沒錯，但是現場這麽多咒術師呢，從其他人視線的關註範圍，就可以推理出咒靈的位置。這也是太宰治教他的技巧，掌握起來並不是很難。
包裹著紅光的石頭打到了咒靈。
那家夥本來是不在意的。區區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而已，能給它造成什麽傷害？就算那家夥有控制石頭的能力又如何？它可不會被這樣沒什麽重量的物件傷到。
可是等它接觸了才發現，這石頭居然重的要死。哪怕是附近公園標志性的巨石，壓到身上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？
原本石頭是不能攻擊到咒靈的，但是中原中也給它裹上了一層重力異能，那就不再是一塊石頭，而是一團以石頭為載體的能量體。
能量與能量是能夠互相感應、互相碰撞的。
與其說是“石頭”撞擊到了它，不如說是中原中也的異能撞擊到了它，這攻擊當然是有效的。
咒靈的表情很不好。
萬萬沒想到，一個連咒術師都不是的家夥居然能夠傷到自己。雖然自己很快地做出了反應，但是那個疼痛也是真實的。難怪敢來破壞自己的屠殺，敢情是有兩把刷子啊！
不過到此為止了。
咒靈惡狠狠地瞪著中原中也。剛剛是它大意輕敵了，才讓這家夥有機可乘！不過接下來它會十萬分地關註對方，以它的速度避開那些包裹紅光的石頭不難！
幾個咒術師都可以看到，原本就已經速度很快的咒靈，現在更是提升了一個層次。
敢情之前是有所保留！
中原中也沒有在一擊得逞之後就松懈，單看釘崎野薔薇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咒靈不簡單。
剛才的那一擊至多只算試探，接下來才是動真格！
兩方都有好好跟對方打一架的意思，五條悟看了一會兒，發現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，果斷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觀戰，還很好心地招呼幾個學生過來看熱鬧。
“雖然不是咒術師，但是中也很厲害。”五條悟說道，“你們註意看他的技巧。”
這點虎杖悠仁幾個也是承認的，能在看不到對手、不知道對手情況的前提下，攻擊到對手，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尤其他的攻擊很準確，雖然說了是從自己這邊判斷得出，但是能在那個環境下那麽快的反應過來，也是敏捷。
那個咒靈興許是看出了五條悟這邊消極對陣的意思，原本打算的一擊必殺就變成了緩慢折磨。
它打算先摧毀中原中也的意識，在對方崩潰的時候吸收那些負面情緒增強自己力量，然後再在絕望中給對方最後一擊！這才是“貓抓老鼠”的藝術！才是一場合格的屠殺！
它似乎看到了那樣的場面，醜陋的嘴角咧開很大。
中原中也淩駕在半空中，戰鬥的姿勢就沒停過，周身布滿的石頭消耗了不少，幾乎都是瞄準了咒靈的位置，而每一次攻擊的石塊，都包含了不少的重力異能。
可惜那家夥的移動速度太快，除去最開始的攻擊外，後面都呈現五五開的姿態，不是每一次攻擊都能打中。
“你的石頭快沒了吧？”
哪怕對方聽不到，咒靈也在言語挑釁。
剛才那種密密麻麻的感覺，即使是它也不得不承認，這家夥的直覺確實敏銳。哪怕自己不在他的視野中，也可以通過分析其他人的視線判斷出自己的位置，簡直可怕！
可惜那些石頭用完後，就是它的末日了。
正這麽想著，就發現中原中也跳到了地面，然後驀地又升騰起大量的石塊。
這一次，地面的坑已經很深了。
咒靈：“？？？”
說好的石頭快要用完了呢？說好的自己的反擊要到了呢？
它很清楚，對方周圍有石頭的時候，並不是自己攻擊的好時機，因為對方隨時可以用這些反擊。
但是就這樣周而覆始下去，也不符合它的期待。
看來得拿出點其他手段了。
於是咒靈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壓縮。體積的縮小會讓本就看不到它的中原中也攻擊更加困難，與此同時，它的移動速度卻可以大幅度提升。此漲彼消，不怕拿不下中原中也。
此外，這還是它大招的鋪墊。
“五條老師，我們要去幫忙嗎？”
“再看看。”
雖然話是這麽說，但是五條悟已經做好了救場的準備。
一個不能使用咒力、也感受不到咒靈的非咒術師，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，該自己善後就自己善後吧。
在接連幾次攻擊都落空後，中原中也意識到了不對。
明明捕捉的位置和攻擊的方式都沒有變化，為什麽現在突然攻擊不到對方了？這裏面有文章！
看來是需要來波大的了！
咒靈還在洋洋得意對方的失誤，卻不知中原中也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。
更多的石頭朝著它飛撲而來，過於密集，也過□□速，狂風暴雨般呼嘯而來。
它一時躲不開全部的攻擊，就硬生生受了好幾次。
這讓它有短暫的停頓。
他在幹什麽？
它下意識地問，又下意識地反應過來：
對方是在判斷它的體積！
能在幾次攻擊都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之後，這麽快的反應過來，可能是敵人體積的變化，這在看不到它的前提襯托下，顯得越發可怖。這是一個戰鬥意識很強的家夥！
不然不會一次次讓它感覺到危機的存在。
“原來如此，”中原中也抽出口袋裏的手，這個細節讓睜大眼睛圍觀的太宰治愉悅地勾起了唇角，小蛞蝓要開始反擊了呢！
“突然變小了啊。”難怪之前沒打中。
現在他差不多弄明白了，對方的優勢在於速度。因為速度夠快，所以能躲過他的攻擊。
可是有誰規定了，中原中也的優勢就不能是速度了呢？雖然他的力量很強，但是沒人規定，力量跟速度是不能共存的，所以速度，其實也是他的強項。
很久以前，他跟太宰治說過，自己把手藏在口袋裏，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享受到戰鬥的樂趣。
現在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時候了吧。
如果確定了自己的異能可以對這樣的非人類產生效果，那麽就算有不長眼的咒靈對青花魚產生影響，他也可以自己沖上去解決，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一籌莫展！
沖著這個結論，他會好好跟這家夥打鬥的！
他重新落回到地面。
已經很深的坑裏又被他哼哧哼哧弄出不少的石塊，這一塊，石塊的體積都被分得很小，平均不到一個立方厘米。
這樣的小石子，最適合拿來試探了。
石塊體積大小的不同，讓咒靈意識到這家夥的作戰方式改變了，雖然還是有小石子來判斷自己的位置，但是緊隨而來的，一定是那雙包裹了紅色光芒的拳頭！
那力道太大，往往把它打飛出去。
原本幻想的中原中也被它揍飛出去的場景，在更換了主語與賓語位置的前提下，實現了。
就是飛出去的是它罷了。
旁觀的咒術師忍不住倒吸一口氣：“這也太厲害了吧。”
“那個紅色的光芒是什麽？悟，你知道嗎？”禪院真希問道。
五條悟攤開雙手表示：“能夠感覺得到，那是一種能量，但是分辨不出來是哪一種，以前沒有接觸過。”
他們咒術師接觸過的能力者算是比較多的，但是大多都是跟非人類相關的，比如陰陽師、巫女、除妖師，此外也有由第四分室引薦的王權者和王之氏族。
可是中原中也使用的這股力量，不屬於之前的任意一種，是全新形式的能力者。
第四分室突然派他們過來，是不是就是想讓他們相互試探？從而明悉這種“新”力量？
“是異能哦。”太宰治在旁邊解釋。
他的目光有一種與共榮焉的感覺，好像在跟周圍的人炫耀，那是他家的中原中也。
——“你看，那個頭發耀眼，打架更加耀眼的，是我家的小矮子哦。”
——“他是我的狗，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。”
“異能？”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不算陌生，倒不是因為異能者，而是因為某國的奇幻電影裏，經常會出現這樣的設定。
釘崎野薔薇問道：“你說的那個‘異能’，跟我們知道的‘異能’，是同一個異能嗎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太宰治雙手插兜，“中也的異能是重力操縱，就是控制自己接觸過物體的重力，包括重力的大小和方向。”
力是一個矢量，而矢量是有方向的。
中原中也可以同時控制這兩個，所以經常會出現倒立或者飛起來的情況。這對他來說都是正常的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難怪可以這樣密集地控制石頭，也難怪那體積不大力量不足的石頭砸到咒靈身上，會帶去那樣沈重如山的感覺，原來是因為這樣啊。
“是個很好用的異能呢。”只要他們還在地球上，就會有地心引力跟重力的存在。而只要有重力存在，中原中也的異能就可以使用，這是多麽便捷的力量啊！
“嗯。”這點太宰治是承認的。中原中也的異能在很多時候都很好用，雖然因為他的體質緣故享受不到一些福利，但是拎重物什麽的都會有對方代勞，壓根不需要他操心。
戰鬥還在繼續。
分散攻擊、捕捉位置、然後直接下手揍人。
如果中原中也手上沒有包裹異能，如果沒有能力之間的效果，恐怕這咒靈不會這樣狼狽。
但是現在他存在了，所以被打得嗷嗷叫也是很正常的。
中原中也手上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沈重！
咒靈躲了一會兒，發現沒效果後，終於怒了！憑什麽老子要被你追著打？！
於是在咒術師的視野裏，這個本來縮得很小的咒靈，突然間放開閘門膨脹起來。負面情緒不斷地纏繞，它膨脹的身體出現了裂縫，然後就這麽分裂成了八個！四面八方朝中原中也攻去！
就算中原中也能從其他人眼中看到它的存在，那他能看到八個甚至更多它的存在嗎？
這才是對付看不到敵人最好的措施！
咒術師這邊有人低聲唾罵了一句“卑鄙”，也就是仗著中原中也看不到他才敢這麽做。
中原中也在他們視線聚集後，形成的多個焦點中，捕捉到了這點微妙的不同。一般這種時候有兩種可能，一種是移動的速度太快造成了殘影，還有一種就是敵人的數目變了。
前者的可能性不大，對方要是有這樣的速度不至於到這個時候才用出來，都被自己打了那麽多次了，能提速早就提速了。
那就是敵人的數目變了。
可是知道這個還不夠，他不知道敵人的具體數目。目前能夠判斷出來的只有四個、不對，是五個！可是這真的是全部的數目了嗎？看不到敵人就是這點不好。
尤其他跟咒靈打架的時候，一點咒靈相關的信息都捕捉不到！無論是用眼睛，還是用耳朵，又或者鼻子，都捕捉不到。
唯一能捕捉到的時候，就是自己用重力異能包裹的拳頭打到對方的時候，可是那個時候對方表面也有一層能量覆蓋，他不知道自己打到的究竟是那層能量，還是咒靈本體。
如果咒靈有本體的話……
“可惡的咒靈！”他低低唾罵了一句。
“中也君現在遇到麻煩了。”五條悟提醒太宰治，“現在有不止一個敵人在追他。”
“我相信中也。”太宰治的手都沒有抽出來，“哪怕看不到敵人的存在，我也相信中也。”
這是他們的默契。
中原中也相信他的智慧，他也相信中原中也的實力。不管敵人有多麽強大，勝利的人都會是中原中也。
“你們的關系很不同尋常呢。”這是發自內心的想法。
一般人沒有這樣的信任，不同於某些“表面上說著信任同伴，實際想拖延時機讓同伴趁機死去”的家夥，太宰治的信任是坦率的。沒有一絲的雜念。
在中原中也這件事上，對方給出了全部的坦誠。
這在這個戲精的人身上是十分難得的，一般表現外露的人都會隱藏自己內心。他們不喜歡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，中原中也大概是太宰治的“例外”。
難怪那個時候不管他怎麽作妖，中原中也都縱容了他的行為，他們本來就是最特殊的存在！
五條貓貓終於意識到，之前這人的敵意是怎麽回事了。敢情把自己當做情敵了啊。
嘖，醋勁真大。
敵人的數目在增多，自己卻又看不到，這局勢對中原中也來說是很不利的。
該死的！為什麽自己看不到咒靈？
他要是能夠看到咒靈，一定要把這家夥揍個稀巴爛！不管是四個還是五個，甚至更多個都要一起揍爛！
等等，五條悟是不是說過，有別的方法可以看到咒靈來著？
中原中也分出一點心思落在旁觀的人身上，先是確定了一下青花魚的生存狀態，這個咒靈沒有影響到對方就好。然後視線落在了身穿時髦黑白套裝的胖達身上。
就是你了！
雖然自己看不到咒靈，但是他可以借助外力啊！
之前就已經通過那些個咒術師的視線來判斷咒靈的位置，現在直接上個大的也不算什麽吧？
胖達站在禪院真希旁邊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下一秒，他的預感就成了真。
中原中也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沖出來，俯身抓住他兩只腳踝把他拖入到了戰場之中。
胖達：“？？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暫時借你咒具用用。”中原中也這麽說著，嘴上又帶了暢快的笑容，是那種可以放肆大殺四方的笑容。
他的腳立在地上，拖著胖達的腳踝開始旋轉。因為異能的緣故，胖達胖胖的身體並沒有給他帶去負擔。
旋轉的速度起先是很慢的，等到雙方都適應了一下，這速度就突然變快了！胖達幾乎是飛在空中的！跟游樂場裏的驚險相貌差不多。
這就很突然了。
“我現在不方便脫你衣服。”中原中也說明了一下理由，“所以就只能這麽做了。”
脫衣服？為什麽要脫衣服？
你不是在打咒靈嗎？為什麽要脫我衣服？
胖達整個熊貓都是懵的。
然後他猛地想起來，就在幾個小時前，咒術高專門口，有個無良老師欺騙沒有咒力、不懂咒術、也看不到咒靈的小家夥，說他身上這件“衣服”，是咒術學校專門研究出來輔助普通人看到咒靈的工具。
呵、呵。
難怪中原中也會突然抓他過來。原來是意識到就這麽打下去，對自己非常不利。
他本來是想脫自己衣服的，畢竟這身“時髦黑白套裝”，是五條悟口裏的“咒具”！只是因為場合緣故才沒有實現。
去你的五條悟！等我回去要你好看！
不僅是胖達意識到了這件事，其他幾個當事人也意識到了，視線集中到了五條悟身上。
禪院真希摘下眼鏡擦了擦：“悟，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。”出現這種事情很難辦的，也虧得中原中也沒有上手脫衣服，不然不知道會怎樣。
五條悟也是沒想到：“我沒想到他會當真……”
“中也在這種事上很純情的。”太宰治適時解釋道。因為幼年經歷的緣故，他對很多事情都保持一種空白狀態，隨便填寫什麽進去，都會改變他的認知。
所以在港丨黑的那段時間，他給中原中也樹立了很多規矩，包括但不限於“有人請他去做什麽的時候要跟自己報備”、“自己不同意就不可以單獨去”、“外人說的跟自己說的不一樣就不能信”、“哪怕是一樣的也要及時告訴自己”等等。
他靠這些給中也塑造了一個安全的環境，然後教著他認識更深層次的事情，並且一次次的強調“你可以永遠相信太宰治”。
他不會傷害你。
道理旁觀者都懂，就是你用的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對？
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用“單純”嗎？
這個插曲並沒有影響場上的情況。
中原中也既然舍棄了“扒走胖達‘衣服’自己上”的主意，就意味著他要采取第二措施。
也就是以自己為中心，胖達為半徑，畫一個絕對攻擊的圓。
在這個範圍內，沒有咒靈能夠逃脫他們的攻擊。而只要改變圓點的位置，就可以改變攻擊範圍。
胖達是能夠看到咒靈的咒術師，敵人的蹤跡就逃不過他的視野，而自己的“掃蕩”，可以讓敵人無處遁藏。
只要速度夠快，一切皆有可能。
他跟胖達說了自己的作戰計劃，胖達、胖達還能怎麽辦？
怎麽說拔除咒靈都是咒術師的責任，中原中也一個非咒術師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，剩下的讓他們接手也很應該。
於是他只能配合中原中也的行動。
那咒靈也沒想到中原中也居然拉了一個咒術師入局，登時一下跳得老高指責道：“你作弊——！你不講道理——！”害它原本“八打一”的大好局面變成了現在的“八打二”。
中原中也聽不到這聲職責，但是胖達是能夠聽到的。
他的表情微妙了一下。
還有沒有身為咒靈的自覺性了？一般這種時候咒術師下場才是正常的吧？畢竟按照規定，對付咒靈的就是咒術師啊。就算是之前，你不也是在跟我們打嗎？
也就現在中原中也的異能在能量上在咒靈起了效果，並且這個能量的強度超過了他們，所以才作壁上觀，讓這家夥優哉游哉休息這麽久，現在居然指責他們不講道理？
誰要跟咒靈講道理？
你自己不也是陰暗、卑鄙的代名詞嗎？不然怎麽挑著一個看不到的非咒術師打？還中途搞個有絲分裂？
胖達對這家夥的行徑十分不屑，順著中原中也的動作，大發神威打咒靈！紅色的重力異能順著中原中也的手腕包裹到了他的身上，他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。
原本對自己來說算難纏的咒靈，在這股力量作用下，居然變得脆弱可撕起來！
那還楞著幹什麽？
撕咒靈啊！
八個分丨身，夠他撕八次呢！
“中也，右邊。”胖達來了興致，主動配合道。
中原中也的反應能力是誰都沒話說的，本來這種時候因為慣性會很難控制方向，但是中原中也的異能賦予他另外的方式，改變方向也就變得不是那麽困難起來。
咒靈是真的快要哭了。
想它最開始的目的，不過是提升自己罷了。
它是一個準特級的咒靈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，等級一直上不去，所以它想，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方法用錯了。
於是它采取了極端的方法，圈起一堆人類，殘忍地虐殺他們，然後吸收他們臨死時候釋放出來的負面情緒。
那樣強烈的憎恨、厭惡、害怕、恐懼、憤怒、絕望，混合到一起，就是最好的食物。
它迷失在食物的滋味裏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引來了一批咒術師。這些咒術師用盡手段，想要徹底拔除它，所以它就殺了他們，這也是正當反擊，不是嗎？
可是那批咒術師不是終點。
他們死去之後，又有別的咒術師來到了這裏，他們的實力、手段各有不同，有的被它殺死，有的則是逃了出去。
再然後，這幾個人就到了。
最開始的時候，它也沒把他們當回事。除了那個戴黑眼罩的人特別厲害之外，其他的都給不了它威脅。但是那個黑眼罩在“帳”外不肯進來，那就是被他的“帳”攔下了。
雖然五條悟本身是因為鍛煉學生，以及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到來才沒有進去的，但是咒靈不知道啊！
它以為五條悟就是被它的“帳”攔住了，才沒進來。
所以它膨脹了，追著那些學生打。
可是它沒想到，追著追著，“帳”就碎了。
弄碎它的“帳”的是一個沒有咒力、也沒有咒具的人。
這可真是讓咒靈震驚！
震驚過後，是滔天的憤怒。
它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，五條悟不是不能進它的“帳”，而是很幹脆地沒有進來而已。言語中也是這樣的誤導。
直覺告訴它應該遠離這位，逃得越遠越好，但是那個普通人呢？就這麽放過他嗎？
別開玩笑了！
這可是它籌劃了好久才想到的主意，它離特級那麽近，好不容易有個主意，憑什麽給小鬼毀了？就算有五條悟這尊大佛壓著，它也要讓那小鬼付出代價！
可是它沒想到，那小鬼居然這麽能打！
明明看不到自己，還可以從別人的視野裏分析出自己的位置，分析出自己的位置也就罷了，他還可以用石頭打自己，鬼知道這玩意怎麽能打到自己身上，還這麽痛！
幾番拉扯之後，它怒了，它開大招了。
體型縮小除了可以加快速度之外，也是為了壓縮能量，更利於之後的分裂。只有均勻、等份的分裂才是最好的分裂，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哪個是本體，哪個是分丨身。
不是所有的分丨身被解決了都會對它造成影響，八個裏面只有一個會“一擊必殺”。
本來它都做好了幾個去搞中原中也，幾個去攔五條悟，然後一個自己逃之夭夭。
誰知道會發展成這樣？
那小鬼居然拖了一個咒術師加入戰局！還把自己的力量引導到咒術師的身上，讓原本不能對自己造成那麽大傷害的咒術師，一把把自己的分丨身撕了個粉碎？
太過分了！
它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煞神？
眼看自己必死無疑，咒靈冒著“拉一個不虧，拉兩個賺了”的想法分裂出更多的分丨身朝“觀眾席”而去。
這時候它也不在意均勻不均勻的了，反正自己死定了，能拉幾個陪葬就拉幾個。
這行為有點出乎意料。
但是前面就說過了，這是個以速度為優勢的咒靈，反覆分裂之後體積小了，速度就更加快了。
幾個咒術師都是有經驗的人，這個時候紛紛用出自己的術式，解決一個不知道幾分之幾的咒靈並不是很難。
但是太宰治也在那裏。
他看不到咒靈，還是一個非戰鬥人士。
看見這幕，中原中也呼吸都急促了，近乎擠空了肺裏的空氣歇斯底裏大喊：“太宰——！快躲開！”
太宰治先他這話一步發現周圍環境的不對，是一種，有能量飛奔過來的感覺。
可是這並沒有用。
他做不出反擊。
對方的速度太快，中原中也都要借著異能，才能夠跟它對抗，憑自己顯然不行。
會死在這裏嗎？
死在中也的面前，被中也一輩子牢牢記住？
好像也不錯。
可是自己要是死在這裏的話，中也會很傷心的吧？雖然逞強的大小姐嘴上不說，但是他知道他最念舊情了。
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去看望蘭波，用著蘭波的帽子；也不會一次次掛念起旗會，至今還騎著阿呆鳥給他留的機車。
明明是個不會騎車的家夥，坐上去連地面都夠不到，偏偏因為跟旗會的友情，硬生生學會了機車這一項技術。
如果自己死了，小蛞蝓會怎麽紀念自己？
會喝酒嗎？
會喝他喜歡的紅酒，還是自己喜歡的清酒？
會喝醉嗎？
會哭著罵他是個混蛋？還是眼淚流著流著突然冒出來一句“我很想你，青花魚”？
他舍得死嗎？他捫心自問。
此前一直把死亡當作自己的歸宿，可是現在，他舍得留下中原中也一個人嗎？
他舍不得。
好不容易跟中原中也說開了，是正式的情侶關系了，哪裏舍得就這麽放棄？哪怕之後要去見魏爾倫和紅葉大姐，他也相信自己能夠讓他們放心地把中也交給自己。
這樣的大好前提下，他真的舍不得。
屬於“人間失格”的白色光芒在太宰治的周身彌漫開來，跟中原中也那感官明烈的紅光不同，這是一種很柔和的光，如果人類沐浴在白光裏，一定會感到全身心的舒適愜意。
可是對於咒靈來說，這光不亞於激光。
五條悟在中原中也那聲呼喊之後已經做好了救人的準備，沒想到白光出來之後，就在太宰治周身形成了結界，那氣勢洶洶的咒靈碰到白光就如泡沫消失了個殆盡。
跟當初自己在街道看到的一樣。
這是不是，就是太宰治的力量？
此前他們都在關註中原中也，知道中原中也的異能很強，下意識忽略了太宰治的存在。卻沒想到，太宰治會有這麽個特殊的能力。難怪自己那個時候帶不了他，也難怪接觸的時候會有一種凝滯的感覺，原來太宰治的異能就是針對這個的！
具體的原理還不清楚，目前已經知道的，就是可以對直接的能量體造成傷害，使之消失。也就是對付咒靈的最好工具。
但同時，咒靈是負面情緒的聚集體，本身是一種能量。
太宰治的異能，歸根到底也可以算作是讓能量消失。
這個能量，可就不只是咒靈了。
他們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，其實也是能量的表現形式，太宰治這個異能，可以說是對他們能力者都有效的。
這消息要是傳出去，多的會是人想要殺死他吧。
如果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上層，他們就會想著先借用太宰治的能力把那些咒靈搞死，然後再讓這個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存在，徹底消失。對外名聲好一點會說是“同歸於盡”。
很危險的處境呢。
這人的情況要是外界不知道也就罷了，或者知道的不那麽全面。
五條悟雖然對之前太宰治找自己茬的行為很不爽，但是他很中意中原中也這個存在，太宰治是中原中也最重要的存在，所以將心比心他應該希望太宰治能夠活下來。
於是他的咒術到了太宰治的附近，掐著時間點的做出假象，讓其他幾個忙著處理咒靈，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這邊的學生，以為是他解決了麻煩。
畢竟他有咒術界最強的名號。
說出去也不會讓人懷疑。
“以後不要在有咒術師的地方用這個。”五條悟提醒道，“雖然我們是朋友，但是其他人不是。”
“你們咒術師內部，也有不安寧的存在。”太宰治一針見血。
“爛掉的根而已。”五條悟撇撇嘴。
“那可真是太糟糕了。”根可是樹最重要的器官了，一般會用這個詞形容的，要麽是長輩，要麽是晚輩。但是晚輩代表新生力量，更多的會用葉子來形容。也就是說，是咒術界的長輩有問題。
嘖，又是自以為是的上層啊。
雖然太宰治理清楚了這一點，但是他並不打算插手。跟咒術師不熟是一回事，旁邊這位過於冷靜是另一回事。既然當事人都沒表現出來想要外人插手的意思，他也沒必要給自己找活幹。
現在最重要的是中也。
他剛這麽想完，就有一個橘色的身影撲了上來。
中原中也是真的怕，他見了太多的死別，以至於當年知道太宰治叛逃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有一股僥幸。
幸好，幸好太宰治只是叛逃，沒有像旗會那樣永遠離開，以後也可以繼續打打鬧鬧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。
可是剛才，太宰治差點就沒了。
這讓他後怕不已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沒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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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,它將目光瞄準了中原中也。如果沒有這個人突然礙事，它的計劃就成功了！
而且它發現,這家夥居然不是咒術師！也看不到它的存在。有什麽比“敵在明、我在暗”更好的攻擊時機？
它已經錯過了一個機會,就不可能再錯過第二個。
於是在幾個咒術師的眼中,那個囂張兮兮的咒靈,一個虛招避開禪院真希的攻擊,就直沖沖朝著中原中也而去。
五條悟也在這個方向。
按理來說它應該避開,從遠離五條悟的地方離開。
可是它太恨中原中也了！
要不是這個橘發的小矮子突然冒出來,它哪裏就到了要手忙腳亂逃跑的地步？所以哪怕拼了,它也要宣洩自己的憤怒！反正那就是個看不到咒靈的存在,自己用力還搞不死他？
至於五條悟……
只要自己速度夠快,未必不能逃走！大不了就犧牲一部分丨身體！總而言之它要中原中也死在這裏！
五條悟已經伸出了兩個手指，隨時可以使出自己的術式。不管是什麽緣由，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就需要他出場。
左右中原中也的實力已經見識過了，沒必要讓咒術師之外的人在這上面冒險。不然他跟那些惡心的上層有什麽區別？
就在他要施展咒術的那一刻，中原中也突然挑起眉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：“呼~”
原先包裹在他身上的紅光蔓延到地上,中原中也用力地一跳，地面就驀地碎裂開來,大大小小的石塊伴隨著紅光升至空中，以中原中也為中心，形成類似小行星帶的詭異景象。
“雖然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家夥,”中原中也了瞄準一個方向，旋轉將就近的石頭踢了出去，“但是大家都這麽看了，你不會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吧？”
他是看不到咒靈沒錯，但是現場這麽多咒術師呢，從其他人視線的關註範圍，就可以推理出咒靈的位置。這也是太宰治教他的技巧，掌握起來並不是很難。
包裹著紅光的石頭打到了咒靈。
那家夥本來是不在意的。區區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而已，能給它造成什麽傷害？就算那家夥有控制石頭的能力又如何？它可不會被這樣沒什麽重量的物件傷到。
可是等它接觸了才發現，這石頭居然重的要死。哪怕是附近公園標志性的巨石，壓到身上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？
原本石頭是不能攻擊到咒靈的，但是中原中也給它裹上了一層重力異能，那就不再是一塊石頭，而是一團以石頭為載體的能量體。
能量與能量是能夠互相感應、互相碰撞的。
與其說是“石頭”撞擊到了它，不如說是中原中也的異能撞擊到了它，這攻擊當然是有效的。
咒靈的表情很不好。
萬萬沒想到，一個連咒術師都不是的家夥居然能夠傷到自己。雖然自己很快地做出了反應，但是那個疼痛也是真實的。難怪敢來破壞自己的屠殺，敢情是有兩把刷子啊！
不過到此為止了。
咒靈惡狠狠地瞪著中原中也。剛剛是它大意輕敵了，才讓這家夥有機可乘！不過接下來它會十萬分地關註對方，以它的速度避開那些包裹紅光的石頭不難！
幾個咒術師都可以看到，原本就已經速度很快的咒靈，現在更是提升了一個層次。
敢情之前是有所保留！
中原中也沒有在一擊得逞之後就松懈，單看釘崎野薔薇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咒靈不簡單。
剛才的那一擊至多只算試探，接下來才是動真格！
兩方都有好好跟對方打一架的意思，五條悟看了一會兒，發現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，果斷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觀戰，還很好心地招呼幾個學生過來看熱鬧。
“雖然不是咒術師，但是中也很厲害。”五條悟說道，“你們註意看他的技巧。”
這點虎杖悠仁幾個也是承認的，能在看不到對手、不知道對手情況的前提下，攻擊到對手，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尤其他的攻擊很準確，雖然說了是從自己這邊判斷得出，但是能在那個環境下那麽快的反應過來，也是敏捷。
那個咒靈興許是看出了五條悟這邊消極對陣的意思，原本打算的一擊必殺就變成了緩慢折磨。
它打算先摧毀中原中也的意識，在對方崩潰的時候吸收那些負面情緒增強自己力量，然後再在絕望中給對方最後一擊！這才是“貓抓老鼠”的藝術！才是一場合格的屠殺！
它似乎看到了那樣的場面，醜陋的嘴角咧開很大。
中原中也淩駕在半空中，戰鬥的姿勢就沒停過，周身布滿的石頭消耗了不少，幾乎都是瞄準了咒靈的位置，而每一次攻擊的石塊，都包含了不少的重力異能。
可惜那家夥的移動速度太快，除去最開始的攻擊外，後面都呈現五五開的姿態，不是每一次攻擊都能打中。
“你的石頭快沒了吧？”
哪怕對方聽不到，咒靈也在言語挑釁。
剛才那種密密麻麻的感覺，即使是它也不得不承認，這家夥的直覺確實敏銳。哪怕自己不在他的視野中，也可以通過分析其他人的視線判斷出自己的位置，簡直可怕！
可惜那些石頭用完後，就是它的末日了。
正這麽想著，就發現中原中也跳到了地面，然後驀地又升騰起大量的石塊。
這一次，地面的坑已經很深了。
咒靈：“？？？”
說好的石頭快要用完了呢？說好的自己的反擊要到了呢？
它很清楚，對方周圍有石頭的時候，並不是自己攻擊的好時機，因為對方隨時可以用這些反擊。
但是就這樣周而覆始下去，也不符合它的期待。
看來得拿出點其他手段了。
於是咒靈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壓縮。體積的縮小會讓本就看不到它的中原中也攻擊更加困難，與此同時，它的移動速度卻可以大幅度提升。此漲彼消，不怕拿不下中原中也。
此外，這還是它大招的鋪墊。
“五條老師，我們要去幫忙嗎？”
“再看看。”
雖然話是這麽說，但是五條悟已經做好了救場的準備。
一個不能使用咒力、也感受不到咒靈的非咒術師，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，該自己善後就自己善後吧。
在接連幾次攻擊都落空後，中原中也意識到了不對。
明明捕捉的位置和攻擊的方式都沒有變化，為什麽現在突然攻擊不到對方了？這裏面有文章！
看來是需要來波大的了！
咒靈還在洋洋得意對方的失誤，卻不知中原中也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。
更多的石頭朝著它飛撲而來，過於密集，也過□□速，狂風暴雨般呼嘯而來。
它一時躲不開全部的攻擊，就硬生生受了好幾次。
這讓它有短暫的停頓。
他在幹什麽？
它下意識地問，又下意識地反應過來：
對方是在判斷它的體積！
能在幾次攻擊都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之後，這麽快的反應過來，可能是敵人體積的變化，這在看不到它的前提襯托下，顯得越發可怖。這是一個戰鬥意識很強的家夥！
不然不會一次次讓它感覺到危機的存在。
“原來如此，”中原中也抽出口袋裏的手，這個細節讓睜大眼睛圍觀的太宰治愉悅地勾起了唇角，小蛞蝓要開始反擊了呢！
“突然變小了啊。”難怪之前沒打中。
現在他差不多弄明白了，對方的優勢在於速度。因為速度夠快，所以能躲過他的攻擊。
可是有誰規定了，中原中也的優勢就不能是速度了呢？雖然他的力量很強，但是沒人規定，力量跟速度是不能共存的，所以速度，其實也是他的強項。
很久以前，他跟太宰治說過，自己把手藏在口袋裏，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享受到戰鬥的樂趣。
現在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時候了吧。
如果確定了自己的異能可以對這樣的非人類產生效果，那麽就算有不長眼的咒靈對青花魚產生影響，他也可以自己沖上去解決，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一籌莫展！
沖著這個結論，他會好好跟這家夥打鬥的！
他重新落回到地面。
已經很深的坑裏又被他哼哧哼哧弄出不少的石塊，這一塊，石塊的體積都被分得很小，平均不到一個立方厘米。
這樣的小石子，最適合拿來試探了。
石塊體積大小的不同，讓咒靈意識到這家夥的作戰方式改變了，雖然還是有小石子來判斷自己的位置，但是緊隨而來的，一定是那雙包裹了紅色光芒的拳頭！
那力道太大，往往把它打飛出去。
原本幻想的中原中也被它揍飛出去的場景，在更換了主語與賓語位置的前提下，實現了。
就是飛出去的是它罷了。
旁觀的咒術師忍不住倒吸一口氣：“這也太厲害了吧。”
“那個紅色的光芒是什麽？悟，你知道嗎？”禪院真希問道。
五條悟攤開雙手表示：“能夠感覺得到，那是一種能量，但是分辨不出來是哪一種，以前沒有接觸過。”
他們咒術師接觸過的能力者算是比較多的，但是大多都是跟非人類相關的，比如陰陽師、巫女、除妖師，此外也有由第四分室引薦的王權者和王之氏族。
可是中原中也使用的這股力量，不屬於之前的任意一種，是全新形式的能力者。
第四分室突然派他們過來，是不是就是想讓他們相互試探？從而明悉這種“新”力量？
“是異能哦。”太宰治在旁邊解釋。
他的目光有一種與共榮焉的感覺，好像在跟周圍的人炫耀，那是他家的中原中也。
——“你看，那個頭發耀眼，打架更加耀眼的，是我家的小矮子哦。”
——“他是我的狗，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。”
“異能？”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不算陌生，倒不是因為異能者，而是因為某國的奇幻電影裏，經常會出現這樣的設定。
釘崎野薔薇問道：“你說的那個‘異能’，跟我們知道的‘異能’，是同一個異能嗎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太宰治雙手插兜，“中也的異能是重力操縱，就是控制自己接觸過物體的重力，包括重力的大小和方向。”
力是一個矢量，而矢量是有方向的。
中原中也可以同時控制這兩個，所以經常會出現倒立或者飛起來的情況。這對他來說都是正常的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難怪可以這樣密集地控制石頭，也難怪那體積不大力量不足的石頭砸到咒靈身上，會帶去那樣沈重如山的感覺，原來是因為這樣啊。
“是個很好用的異能呢。”只要他們還在地球上，就會有地心引力跟重力的存在。而只要有重力存在，中原中也的異能就可以使用，這是多麽便捷的力量啊！
“嗯。”這點太宰治是承認的。中原中也的異能在很多時候都很好用，雖然因為他的體質緣故享受不到一些福利，但是拎重物什麽的都會有對方代勞，壓根不需要他操心。
戰鬥還在繼續。
分散攻擊、捕捉位置、然後直接下手揍人。
如果中原中也手上沒有包裹異能，如果沒有能力之間的效果，恐怕這咒靈不會這樣狼狽。
但是現在他存在了，所以被打得嗷嗷叫也是很正常的。
中原中也手上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沈重！
咒靈躲了一會兒，發現沒效果後，終於怒了！憑什麽老子要被你追著打？！
於是在咒術師的視野裏，這個本來縮得很小的咒靈，突然間放開閘門膨脹起來。負面情緒不斷地纏繞，它膨脹的身體出現了裂縫，然後就這麽分裂成了八個！四面八方朝中原中也攻去！
就算中原中也能從其他人眼中看到它的存在，那他能看到八個甚至更多它的存在嗎？
這才是對付看不到敵人最好的措施！
咒術師這邊有人低聲唾罵了一句“卑鄙”，也就是仗著中原中也看不到他才敢這麽做。
中原中也在他們視線聚集後，形成的多個焦點中，捕捉到了這點微妙的不同。一般這種時候有兩種可能，一種是移動的速度太快造成了殘影，還有一種就是敵人的數目變了。
前者的可能性不大，對方要是有這樣的速度不至於到這個時候才用出來，都被自己打了那麽多次了，能提速早就提速了。
那就是敵人的數目變了。
可是知道這個還不夠，他不知道敵人的具體數目。目前能夠判斷出來的只有四個、不對，是五個！可是這真的是全部的數目了嗎？看不到敵人就是這點不好。
尤其他跟咒靈打架的時候，一點咒靈相關的信息都捕捉不到！無論是用眼睛，還是用耳朵，又或者鼻子，都捕捉不到。
唯一能捕捉到的時候，就是自己用重力異能包裹的拳頭打到對方的時候，可是那個時候對方表面也有一層能量覆蓋，他不知道自己打到的究竟是那層能量，還是咒靈本體。
如果咒靈有本體的話……
“可惡的咒靈！”他低低唾罵了一句。
“中也君現在遇到麻煩了。”五條悟提醒太宰治，“現在有不止一個敵人在追他。”
“我相信中也。”太宰治的手都沒有抽出來，“哪怕看不到敵人的存在，我也相信中也。”
這是他們的默契。
中原中也相信他的智慧，他也相信中原中也的實力。不管敵人有多麽強大，勝利的人都會是中原中也。
“你們的關系很不同尋常呢。”這是發自內心的想法。
一般人沒有這樣的信任，不同於某些“表面上說著信任同伴，實際想拖延時機讓同伴趁機死去”的家夥，太宰治的信任是坦率的。沒有一絲的雜念。
在中原中也這件事上，對方給出了全部的坦誠。
這在這個戲精的人身上是十分難得的，一般表現外露的人都會隱藏自己內心。他們不喜歡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，中原中也大概是太宰治的“例外”。
難怪那個時候不管他怎麽作妖，中原中也都縱容了他的行為，他們本來就是最特殊的存在！
五條貓貓終於意識到，之前這人的敵意是怎麽回事了。敢情把自己當做情敵了啊。
嘖，醋勁真大。
敵人的數目在增多，自己卻又看不到，這局勢對中原中也來說是很不利的。
該死的！為什麽自己看不到咒靈？
他要是能夠看到咒靈，一定要把這家夥揍個稀巴爛！不管是四個還是五個，甚至更多個都要一起揍爛！
等等，五條悟是不是說過，有別的方法可以看到咒靈來著？
中原中也分出一點心思落在旁觀的人身上，先是確定了一下青花魚的生存狀態，這個咒靈沒有影響到對方就好。然後視線落在了身穿時髦黑白套裝的胖達身上。
就是你了！
雖然自己看不到咒靈，但是他可以借助外力啊！
之前就已經通過那些個咒術師的視線來判斷咒靈的位置，現在直接上個大的也不算什麽吧？
胖達站在禪院真希旁邊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下一秒，他的預感就成了真。
中原中也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沖出來，俯身抓住他兩只腳踝把他拖入到了戰場之中。
胖達：“？？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暫時借你咒具用用。”中原中也這麽說著，嘴上又帶了暢快的笑容，是那種可以放肆大殺四方的笑容。
他的腳立在地上，拖著胖達的腳踝開始旋轉。因為異能的緣故，胖達胖胖的身體並沒有給他帶去負擔。
旋轉的速度起先是很慢的，等到雙方都適應了一下，這速度就突然變快了！胖達幾乎是飛在空中的！跟游樂場裏的驚險相貌差不多。
這就很突然了。
“我現在不方便脫你衣服。”中原中也說明了一下理由，“所以就只能這麽做了。”
脫衣服？為什麽要脫衣服？
你不是在打咒靈嗎？為什麽要脫我衣服？
胖達整個熊貓都是懵的。
然後他猛地想起來，就在幾個小時前，咒術高專門口，有個無良老師欺騙沒有咒力、不懂咒術、也看不到咒靈的小家夥，說他身上這件“衣服”，是咒術學校專門研究出來輔助普通人看到咒靈的工具。
呵、呵。
難怪中原中也會突然抓他過來。原來是意識到就這麽打下去，對自己非常不利。
他本來是想脫自己衣服的，畢竟這身“時髦黑白套裝”，是五條悟口裏的“咒具”！只是因為場合緣故才沒有實現。
去你的五條悟！等我回去要你好看！
不僅是胖達意識到了這件事，其他幾個當事人也意識到了，視線集中到了五條悟身上。
禪院真希摘下眼鏡擦了擦：“悟，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。”出現這種事情很難辦的，也虧得中原中也沒有上手脫衣服，不然不知道會怎樣。
五條悟也是沒想到：“我沒想到他會當真……”
“中也在這種事上很純情的。”太宰治適時解釋道。因為幼年經歷的緣故，他對很多事情都保持一種空白狀態，隨便填寫什麽進去，都會改變他的認知。
所以在港丨黑的那段時間，他給中原中也樹立了很多規矩，包括但不限於“有人請他去做什麽的時候要跟自己報備”、“自己不同意就不可以單獨去”、“外人說的跟自己說的不一樣就不能信”、“哪怕是一樣的也要及時告訴自己”等等。
他靠這些給中也塑造了一個安全的環境，然後教著他認識更深層次的事情，並且一次次的強調“你可以永遠相信太宰治”。
他不會傷害你。
道理旁觀者都懂，就是你用的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對？
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用“單純”嗎？
這個插曲並沒有影響場上的情況。
中原中也既然舍棄了“扒走胖達‘衣服’自己上”的主意，就意味著他要采取第二措施。
也就是以自己為中心，胖達為半徑，畫一個絕對攻擊的圓。
在這個範圍內，沒有咒靈能夠逃脫他們的攻擊。而只要改變圓點的位置，就可以改變攻擊範圍。
胖達是能夠看到咒靈的咒術師，敵人的蹤跡就逃不過他的視野，而自己的“掃蕩”，可以讓敵人無處遁藏。
只要速度夠快，一切皆有可能。
他跟胖達說了自己的作戰計劃，胖達、胖達還能怎麽辦？
怎麽說拔除咒靈都是咒術師的責任，中原中也一個非咒術師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，剩下的讓他們接手也很應該。
於是他只能配合中原中也的行動。
那咒靈也沒想到中原中也居然拉了一個咒術師入局，登時一下跳得老高指責道：“你作弊——！你不講道理——！”害它原本“八打一”的大好局面變成了現在的“八打二”。
中原中也聽不到這聲職責，但是胖達是能夠聽到的。
他的表情微妙了一下。
還有沒有身為咒靈的自覺性了？一般這種時候咒術師下場才是正常的吧？畢竟按照規定，對付咒靈的就是咒術師啊。就算是之前，你不也是在跟我們打嗎？
也就現在中原中也的異能在能量上在咒靈起了效果，並且這個能量的強度超過了他們，所以才作壁上觀，讓這家夥優哉游哉休息這麽久，現在居然指責他們不講道理？
誰要跟咒靈講道理？
你自己不也是陰暗、卑鄙的代名詞嗎？不然怎麽挑著一個看不到的非咒術師打？還中途搞個有絲分裂？
胖達對這家夥的行徑十分不屑，順著中原中也的動作，大發神威打咒靈！紅色的重力異能順著中原中也的手腕包裹到了他的身上，他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。
原本對自己來說算難纏的咒靈，在這股力量作用下，居然變得脆弱可撕起來！
那還楞著幹什麽？
撕咒靈啊！
八個分丨身，夠他撕八次呢！
“中也，右邊。”胖達來了興致，主動配合道。
中原中也的反應能力是誰都沒話說的，本來這種時候因為慣性會很難控制方向，但是中原中也的異能賦予他另外的方式，改變方向也就變得不是那麽困難起來。
咒靈是真的快要哭了。
想它最開始的目的，不過是提升自己罷了。
它是一個準特級的咒靈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，等級一直上不去，所以它想，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方法用錯了。
於是它采取了極端的方法，圈起一堆人類，殘忍地虐殺他們，然後吸收他們臨死時候釋放出來的負面情緒。
那樣強烈的憎恨、厭惡、害怕、恐懼、憤怒、絕望，混合到一起，就是最好的食物。
它迷失在食物的滋味裏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引來了一批咒術師。這些咒術師用盡手段，想要徹底拔除它，所以它就殺了他們，這也是正當反擊，不是嗎？
可是那批咒術師不是終點。
他們死去之後，又有別的咒術師來到了這裏，他們的實力、手段各有不同，有的被它殺死，有的則是逃了出去。
再然後，這幾個人就到了。
最開始的時候，它也沒把他們當回事。除了那個戴黑眼罩的人特別厲害之外，其他的都給不了它威脅。但是那個黑眼罩在“帳”外不肯進來，那就是被他的“帳”攔下了。
雖然五條悟本身是因為鍛煉學生，以及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到來才沒有進去的，但是咒靈不知道啊！
它以為五條悟就是被它的“帳”攔住了，才沒進來。
所以它膨脹了，追著那些學生打。
可是它沒想到，追著追著，“帳”就碎了。
弄碎它的“帳”的是一個沒有咒力、也沒有咒具的人。
這可真是讓咒靈震驚！
震驚過後，是滔天的憤怒。
它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，五條悟不是不能進它的“帳”，而是很幹脆地沒有進來而已。言語中也是這樣的誤導。
直覺告訴它應該遠離這位，逃得越遠越好，但是那個普通人呢？就這麽放過他嗎？
別開玩笑了！
這可是它籌劃了好久才想到的主意，它離特級那麽近，好不容易有個主意，憑什麽給小鬼毀了？就算有五條悟這尊大佛壓著，它也要讓那小鬼付出代價！
可是它沒想到，那小鬼居然這麽能打！
明明看不到自己，還可以從別人的視野裏分析出自己的位置，分析出自己的位置也就罷了，他還可以用石頭打自己，鬼知道這玩意怎麽能打到自己身上，還這麽痛！
幾番拉扯之後，它怒了，它開大招了。
體型縮小除了可以加快速度之外，也是為了壓縮能量，更利於之後的分裂。只有均勻、等份的分裂才是最好的分裂，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哪個是本體，哪個是分丨身。
不是所有的分丨身被解決了都會對它造成影響，八個裏面只有一個會“一擊必殺”。
本來它都做好了幾個去搞中原中也，幾個去攔五條悟，然後一個自己逃之夭夭。
誰知道會發展成這樣？
那小鬼居然拖了一個咒術師加入戰局！還把自己的力量引導到咒術師的身上，讓原本不能對自己造成那麽大傷害的咒術師，一把把自己的分丨身撕了個粉碎？
太過分了！
它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煞神？
眼看自己必死無疑，咒靈冒著“拉一個不虧，拉兩個賺了”的想法分裂出更多的分丨身朝“觀眾席”而去。
這時候它也不在意均勻不均勻的了，反正自己死定了，能拉幾個陪葬就拉幾個。
這行為有點出乎意料。
但是前面就說過了，這是個以速度為優勢的咒靈，反覆分裂之後體積小了，速度就更加快了。
幾個咒術師都是有經驗的人，這個時候紛紛用出自己的術式，解決一個不知道幾分之幾的咒靈並不是很難。
但是太宰治也在那裏。
他看不到咒靈，還是一個非戰鬥人士。
看見這幕，中原中也呼吸都急促了，近乎擠空了肺裏的空氣歇斯底裏大喊：“太宰——！快躲開！”
太宰治先他這話一步發現周圍環境的不對，是一種，有能量飛奔過來的感覺。
可是這並沒有用。
他做不出反擊。
對方的速度太快，中原中也都要借著異能，才能夠跟它對抗，憑自己顯然不行。
會死在這裏嗎？
死在中也的面前，被中也一輩子牢牢記住？
好像也不錯。
可是自己要是死在這裏的話，中也會很傷心的吧？雖然逞強的大小姐嘴上不說，但是他知道他最念舊情了。
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去看望蘭波，用著蘭波的帽子；也不會一次次掛念起旗會，至今還騎著阿呆鳥給他留的機車。
明明是個不會騎車的家夥，坐上去連地面都夠不到，偏偏因為跟旗會的友情，硬生生學會了機車這一項技術。
如果自己死了，小蛞蝓會怎麽紀念自己？
會喝酒嗎？
會喝他喜歡的紅酒，還是自己喜歡的清酒？
會喝醉嗎？
會哭著罵他是個混蛋？還是眼淚流著流著突然冒出來一句“我很想你，青花魚”？
他舍得死嗎？他捫心自問。
此前一直把死亡當作自己的歸宿，可是現在，他舍得留下中原中也一個人嗎？
他舍不得。
好不容易跟中原中也說開了，是正式的情侶關系了，哪裏舍得就這麽放棄？哪怕之後要去見魏爾倫和紅葉大姐，他也相信自己能夠讓他們放心地把中也交給自己。
這樣的大好前提下，他真的舍不得。
屬於“人間失格”的白色光芒在太宰治的周身彌漫開來，跟中原中也那感官明烈的紅光不同，這是一種很柔和的光，如果人類沐浴在白光裏，一定會感到全身心的舒適愜意。
可是對於咒靈來說，這光不亞於激光。
五條悟在中原中也那聲呼喊之後已經做好了救人的準備，沒想到白光出來之後，就在太宰治周身形成了結界，那氣勢洶洶的咒靈碰到白光就如泡沫消失了個殆盡。
跟當初自己在街道看到的一樣。
這是不是，就是太宰治的力量？
此前他們都在關註中原中也，知道中原中也的異能很強，下意識忽略了太宰治的存在。卻沒想到，太宰治會有這麽個特殊的能力。難怪自己那個時候帶不了他，也難怪接觸的時候會有一種凝滯的感覺，原來太宰治的異能就是針對這個的！
具體的原理還不清楚，目前已經知道的，就是可以對直接的能量體造成傷害，使之消失。也就是對付咒靈的最好工具。
但同時，咒靈是負面情緒的聚集體，本身是一種能量。
太宰治的異能，歸根到底也可以算作是讓能量消失。
這個能量，可就不只是咒靈了。
他們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，其實也是能量的表現形式，太宰治這個異能，可以說是對他們能力者都有效的。
這消息要是傳出去，多的會是人想要殺死他吧。
如果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上層，他們就會想著先借用太宰治的能力把那些咒靈搞死，然後再讓這個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存在，徹底消失。對外名聲好一點會說是“同歸於盡”。
很危險的處境呢。
這人的情況要是外界不知道也就罷了，或者知道的不那麽全面。
五條悟雖然對之前太宰治找自己茬的行為很不爽，但是他很中意中原中也這個存在，太宰治是中原中也最重要的存在，所以將心比心他應該希望太宰治能夠活下來。
於是他的咒術到了太宰治的附近，掐著時間點的做出假象，讓其他幾個忙著處理咒靈，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這邊的學生，以為是他解決了麻煩。
畢竟他有咒術界最強的名號。
說出去也不會讓人懷疑。
“以後不要在有咒術師的地方用這個。”五條悟提醒道，“雖然我們是朋友，但是其他人不是。”
“你們咒術師內部，也有不安寧的存在。”太宰治一針見血。
“爛掉的根而已。”五條悟撇撇嘴。
“那可真是太糟糕了。”根可是樹最重要的器官了，一般會用這個詞形容的，要麽是長輩，要麽是晚輩。但是晚輩代表新生力量，更多的會用葉子來形容。也就是說，是咒術界的長輩有問題。
嘖，又是自以為是的上層啊。
雖然太宰治理清楚了這一點，但是他並不打算插手。跟咒術師不熟是一回事，旁邊這位過於冷靜是另一回事。既然當事人都沒表現出來想要外人插手的意思，他也沒必要給自己找活幹。
現在最重要的是中也。
他剛這麽想完，就有一個橘色的身影撲了上來。
中原中也是真的怕，他見了太多的死別，以至於當年知道太宰治叛逃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有一股僥幸。
幸好，幸好太宰治只是叛逃，沒有像旗會那樣永遠離開，以後也可以繼續打打鬧鬧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。
可是剛才，太宰治差點就沒了。
這讓他後怕不已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沒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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